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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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裴蘭若不是知曉鄭蘅的正經性子，否則對於這等暧昧言語，絕對是會調笑回去不可。
偏偏鄭蘅向來直白，當初他數次表露心意就是如此坦誠而認真。
以至於慣來善於說笑迂回的裴蘭竟然都被弄的臉頰泛紅，忙將手從鄭蘅掌心抽出，探手端起茶盞猛喝了口，平覆心境拉開話題念叨：“哎呀，肚子好餓，我們用膳吧！”
再聊下去，鄭蘅還不知得一本正經的說出多少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這，誰能做到無動於衷啊！
“好。”鄭蘅見裴蘭抽回手，不免可惜，目光落在她那染上茶水的粉唇，眸間微暗，暗自慌張的移開目光，與她倒茶，不再敢窺視半寸。
這方南豫王宮桃紅暧昧彌漫時，那五位大臣卻是心如死灰，終日忐忑不安，唯恐腕間這要命的金疙瘩出半分差錯，就連入睡都不得安生。
五位大臣身心俱疲，早朝再不敢對於新政半分異言，一夜之間驟改風向，滿朝大臣紛紛詫異。
“太常大人，難道真讚同奴籍改制侵害世族利益？”
“老夫勸少府令還是不要與主上忤逆，尤其是那王後，她手段遠比國君更駭人瘋狂。”
太常有苦難言，只得小聲謹慎提點，唯恐隔墻有耳，招惹殺身滅族之禍。
“王後娘娘與此事有何幹聯？”
“老夫只能言盡於此，少府令小心吧。”太常掌心捧著腕間金疙瘩，面露難色，亦不敢多言，只得搖頭嘆息。
因著五位大臣的偃旗息鼓，廢奴制得以順利推行至南豫各州縣。
而此時遠離南豫都城，即將駛近嶺州的河面，一艘艘官船運行其中，猶如拔地而起的山巒，尤為突兀。
陰雨少晴，白日裏天色暗淡，灰蒙蒙的讓人昏昏欲睡。
可官船的船艙裏卻鶯歌燕舞，盡是糜爛之聲。
不少將士成群吸食延壽膏，全無軍紀可言。
“真難聞！”一人捂著嘴鼻退出內離，邁步走向廊道盡頭，“這個裴徽真是好色鬼，隨軍還帶姬妾尋歡，連帶跟著他的那些部下都不成體統，簡直比土匪流氓還不如！”
“這些能在南豫都城裏當差任值的，大多是出自世家子弟，早就如爛泥一般扶不上墻，威蓉你有查到什麽嗎？”
“我檢查過佛像，外邊瞧著是木雕，其實裏面都是金子！”易容的威蓉壓低聲，“而且我發現船上似乎有另一批人混上來，也許是蓮夫人安排來護衛佛像安全的吧。”
風蘭微微皺眉，目光看向遠處的繁華嶺州出聲：“蓮夫人做事謹慎，確實有可能，你我小心些。”
“放心！”威蓉笑道。
傍晚天色灰暗，官船停靠嶺州碼頭，裴徽以補給休養為由，讓人搬運出佛像木箱。
風蘭和威蓉混入其中離船，只見這些佛像被一夥人轉移運行。
隨即兩人分道，威蓉拿著裴蘭給的令牌去找嶺州郡守，風蘭則繼續跟蹤。
夜色之中運佛像的車馬兜兜轉轉的行駛至嶺州郊外某處山林廢寺時，已是次日午後。
山林之中的佛寺，大多年久失修無人來訪，沒想如今卻正好淪為藏金之地。
風蘭見這處寺門打開，那些佛像箱子被擡進內裏，便翻身躍進內裏。
才發現破舊的寺廟地下暗道，其間不僅擺放大量金身佛像，還有堆砌數座的金山，簡直就是地下寶庫。
那一身佛衣的方丈遞著酒水幽幽出聲：“聽說都城出了變故，主子還以為這批黃金運不出城，真是辛苦了。”
“老子怎麽沒聽聞到消息？”運金的絡腮胡子大漢接過酒一飲而盡，不解問。
“看來你們在船上還不知道消息，南豫都城的延壽館已經被大火燒盡，蓮夫人也死了。”
“怎麽會這樣！”
“有人！”方丈眉眼忽地淩厲，探手甩出飛針，“明人不做暗事，出來吧！”
暗影飛動，風蘭偏頭避開飛針，眼見飛針沒入墻壁，隨即躍下現身應：“真沒想到辛琴會把南豫國的黃金藏在這等深山老林。”
風蘭最先的猜測，辛琴大概會把黃金全部運出南豫國，所以目的應該會在邊境。
誰想竟然是離南豫國都不遠的嶺州，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絡腮胡子提刀罵罵咧咧起身道：“老子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個老鼠尾巴，真是找死！”
“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難道不知酒水有問題？”風蘭輕笑一聲。
“你胡說什……！”絡腮胡子口吐鮮血，滿是不敢相信的偏頭看向方丈，探手抓住他的手臂，“為、為什麽？”
方丈冷漠的甩開他的手應：“我這也是奉主子的命，只有殺人滅口才能保守金庫秘密，沒辦法。”
絡腮胡子怒目倒地，嘴唇烏青，隨即抽搐咽氣。
風蘭抽出銀環鞭嘲諷道：“真不愧是辛琴的手下，果然手段卑鄙無恥！”
“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吧！”方丈眉眼殺意翻湧，快步奔近，將袖中飛針傾斜而出，雪花漫天亦不過如此。
而此時寺廟之外，山風呼嘯，威蓉領著嶺州郡守以及一幹官兵爬山，憤憤罵道：“這鬼地方真不是人想的出來！”
待好不容易官兵破開寺門，威蓉傻眼的看著滿地倒地屍首，只見他們都嘴唇烏青，忙出聲：“別碰他們，有毒！”
嶺州郡守嚴肅道：“任何人聽令，不得擅自行動，威姑娘請吩咐吧！”
“好，先入內搜查機關暗道！”威蓉心中暗爽，難怪那麽多人想當老大，這威風滋味真是不一般吶！
從寺廟堂內搜查，威蓉發現暗道，正擔憂有沒有機關時，沒想忽然機關啟動，露出一道地下石階。
眾人驚訝，不敢妄動，威蓉探身一看，只見滿身是血的方丈被銀環鞭捆住拖出，似是骨骼寸斷，倒地不起。
風蘭一臉輕松收回銀環鞭，對威蓉出聲：“你來的正好，黃金就在這裏。”
嶺州郡守等將士見那人死狀慘烈，頓時對眼前女人心生敬畏。
饒是威蓉亦有些瞠目結舌，微怔的回神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別緊張哈。”
嶺州郡守松了口氣上前答謝：“真乃女俠！”
風蘭淡然一笑應：“我可不是什麽女俠，接下來就是你們官府的事了。”
說罷，風蘭向外行走，威蓉跟著一道出佛殿喚：“哎，那麽多黃金，咱們不分一份嗎？”
“裴蘭說過這些黃金將用來征兵抗敵以及救助流離失所的南豫百姓重建家園，更何況我現在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所以黃金不要也罷。”
“哎，那我們不是白出一份辛苦力嗎？”
風蘭淺笑反問：“威蓉，難道你覺得裴蘭沒有我們兩，她就真找不到黃金嗎？”
威蓉悻悻地沒了聲道：“你說那小姑娘為啥讓我們負責？”
“因為她想交朋友，所以主動拋出枝頭示好。”
“她倒是個仗義爽快人，這麽一大批黃金也不怕咱兩私吞。”
風蘭笑而不語，目光落在黃昏之下，滿地中毒的屍首，忽地面色凝重道：“威蓉，那些人好像並沒有全部下船！”
“什麽人？”威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時你說船上有蓮夫人的手下，這裏數目似乎不對。”
“哎呀是啊，我忙著追黃金，沒怎麽註意那群人！”
威蓉面上滿是困惑不解詢問：“風長老，你說他們繼續留在官船是為什麽？”
風蘭思量道：“只能是因為糧草吧。”
“哇，蓮夫人真夠貪心，殺人劫貨，還不帶這樣利用啊。”
“剛才得知蓮夫人以及辛琴在都城的部下應該已經死光了。”
威蓉震驚的險些合不攏嘴出聲：“哇，誰能把她幹掉啊！”
“你說誰能在天子腳下雷霆出擊？”
“裴蘭那小姑娘這麽狠嘛？”
風蘭搖頭應：“她應該不至於如此狠，但是她身旁的南豫國君鄭蘅絕對是個狠人。”
威蓉不禁後怕道：“那打算劫官船的蓮夫人手下，他們知道嗎？”
“大概現在還不知道，只是不管知曉與否，他們下手劫糧草都是肯定的。”
“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報官還來得及嗎？”
風蘭搖頭，目光看向山下逼近而來的人馬出聲：“官，主動來了。”
侍官秦潤跨過寺門，見有官兵把守，又發現風蘭，出聲：“看來還是王後娘娘的計策更快。”
風蘭見過這個人，知曉他跟蓮夫人的來往應：“國君派你來找黃金的？”
“是，陛下早就命下官暗中調查黃金，前些時日蓮夫人一黨誅滅，下官此次奉命奔赴嶺州。”
“這裏是不用幫忙了，不過運糧官船可能有麻煩。”威蓉狐疑的看著侍官出聲。
秦潤並未深想，只以為是指路途劫匪，不慌不忙道：“兩位放心，糧草早已出發，那十來艘官船不過是王後娘娘的幌子罷了。”
風蘭見此，不再多言，邁步出寺門。
威蓉跟隨一旁，拉低聲：“這支人馬怎麽也沒聽裴蘭跟我們打過招呼？”
“大概是鄭蘅不放心，所以私下另派一隊人防止你我私吞黃金吧。”
“風長老，怎麽確定不是那裴蘭所為呢？”
風蘭頓步應：“她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否則沒必要給我們令牌，完全可以直接派嶺州官兵在碼頭候著守株待兔。”
威蓉無話可說，只得聳肩道：“好吧，不過裴徽這回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咯。”
“裴徽名聲狼藉，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說的也是，裴徽和那群部下倒黴純屬活該！”
風蘭輕笑，暗自好奇那十幾艘官船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東西。
以裴蘭的聰慧心性，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兄長辦事能力，想來裝的絕不是什麽好玩意。
看來蓮夫人的計劃，恐怕得弄巧成拙啊。
黃昏之時，夜色昏暗，嶺州不遠處河道漸而浮屍染紅，而官船艙裏的裴徽被打的滿面血汙，正搖尾乞憐般求饒道：“我可以為你們效力，好漢饒恕一命吧！”
夜幕漸而吞沒嶺州河道之上腥風血雨，而南豫都城亦落入無邊夜色。
南豫王宮靜謐庭院，王後宮殿裏卻彌漫一股惡臭，艾芹捂鼻勸阻出聲：“小小姐，這東西真能吃嗎？”
裴蘭面上系著面巾興致勃勃應：“當然啦，可是加了獨家秘方呢！”
不多時，鄭蘅從外入內，目光覆雜的看著桌上散發惡臭的渾濁湯碗，遲疑詢問：“蘭兒，此物、真能服用？”
裴蘭熱情似火的笑道：“對啊，這可是我親手制作，你不嘗嘗嘛！”
鄭蘅迎上裴蘭明亮而坦蕩目光，依稀記得當初靈幽谷奉平奉安中毒事跡，正是出自她手。
這，可真是危險的抉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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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若不是知曉鄭蘅的正經性子，否則對於這等暧昧言語，絕對是會調笑回去不可。
偏偏鄭蘅向來直白，當初他數次表露心意就是如此坦誠而認真。
以至於慣來善於說笑迂回的裴蘭竟然都被弄的臉頰泛紅，忙將手從鄭蘅掌心抽出，探手端起茶盞猛喝了口，平覆心境拉開話題念叨：“哎呀，肚子好餓，我們用膳吧！”
再聊下去，鄭蘅還不知得一本正經的說出多少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這，誰能做到無動於衷啊！
“好。”鄭蘅見裴蘭抽回手，不免可惜，目光落在她那染上茶水的粉唇，眸間微暗，暗自慌張的移開目光，與她倒茶，不再敢窺視半寸。
這方南豫王宮桃紅暧昧彌漫時，那五位大臣卻是心如死灰，終日忐忑不安，唯恐腕間這要命的金疙瘩出半分差錯，就連入睡都不得安生。
五位大臣身心俱疲，早朝再不敢對於新政半分異言，一夜之間驟改風向，滿朝大臣紛紛詫異。
“太常大人，難道真讚同奴籍改制侵害世族利益？”
“老夫勸少府令還是不要與主上忤逆，尤其是那王後，她手段遠比國君更駭人瘋狂。”
太常有苦難言，只得小聲謹慎提點，唯恐隔墻有耳，招惹殺身滅族之禍。
“王後娘娘與此事有何幹聯？”
“老夫只能言盡於此，少府令小心吧。”太常掌心捧著腕間金疙瘩，面露難色，亦不敢多言，只得搖頭嘆息。
因著五位大臣的偃旗息鼓，廢奴制得以順利推行至南豫各州縣。
而此時遠離南豫都城，即將駛近嶺州的河面，一艘艘官船運行其中，猶如拔地而起的山巒，尤為突兀。
陰雨少晴，白日裏天色暗淡，灰蒙蒙的讓人昏昏欲睡。
可官船的船艙裏卻鶯歌燕舞，盡是糜爛之聲。
不少將士成群吸食延壽膏，全無軍紀可言。
“真難聞！”一人捂著嘴鼻退出內離，邁步走向廊道盡頭，“這個裴徽真是好色鬼，隨軍還帶姬妾尋歡，連帶跟著他的那些部下都不成體統，簡直比土匪流氓還不如！”
“這些能在南豫都城裏當差任值的，大多是出自世家子弟，早就如爛泥一般扶不上墻，威蓉你有查到什麽嗎？”
“我檢查過佛像，外邊瞧著是木雕，其實裏面都是金子！”易容的威蓉壓低聲，“而且我發現船上似乎有另一批人混上來，也許是蓮夫人安排來護衛佛像安全的吧。”
風蘭微微皺眉，目光看向遠處的繁華嶺州出聲：“蓮夫人做事謹慎，確實有可能，你我小心些。”
“放心！”威蓉笑道。
傍晚天色灰暗，官船停靠嶺州碼頭，裴徽以補給休養為由，讓人搬運出佛像木箱。
風蘭和威蓉混入其中離船，只見這些佛像被一夥人轉移運行。
隨即兩人分道，威蓉拿著裴蘭給的令牌去找嶺州郡守，風蘭則繼續跟蹤。
夜色之中運佛像的車馬兜兜轉轉的行駛至嶺州郊外某處山林廢寺時，已是次日午後。
山林之中的佛寺，大多年久失修無人來訪，沒想如今卻正好淪為藏金之地。
風蘭見這處寺門打開，那些佛像箱子被擡進內裏，便翻身躍進內裏。
才發現破舊的寺廟地下暗道，其間不僅擺放大量金身佛像，還有堆砌數座的金山，簡直就是地下寶庫。
那一身佛衣的方丈遞著酒水幽幽出聲：“聽說都城出了變故，主子還以為這批黃金運不出城，真是辛苦了。”
“老子怎麽沒聽聞到消息？”運金的絡腮胡子大漢接過酒一飲而盡，不解問。
“看來你們在船上還不知道消息，南豫都城的延壽館已經被大火燒盡，蓮夫人也死了。”
“怎麽會這樣！”
“有人！”方丈眉眼忽地淩厲，探手甩出飛針，“明人不做暗事，出來吧！”
暗影飛動，風蘭偏頭避開飛針，眼見飛針沒入墻壁，隨即躍下現身應：“真沒想到辛琴會把南豫國的黃金藏在這等深山老林。”
風蘭最先的猜測，辛琴大概會把黃金全部運出南豫國，所以目的應該會在邊境。
誰想竟然是離南豫國都不遠的嶺州，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絡腮胡子提刀罵罵咧咧起身道：“老子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個老鼠尾巴，真是找死！”
“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難道不知酒水有問題？”風蘭輕笑一聲。
“你胡說什……！”絡腮胡子口吐鮮血，滿是不敢相信的偏頭看向方丈，探手抓住他的手臂，“為、為什麽？”
方丈冷漠的甩開他的手應：“我這也是奉主子的命，只有殺人滅口才能保守金庫秘密，沒辦法。”
絡腮胡子怒目倒地，嘴唇烏青，隨即抽搐咽氣。
風蘭抽出銀環鞭嘲諷道：“真不愧是辛琴的手下，果然手段卑鄙無恥！”
“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吧！”方丈眉眼殺意翻湧，快步奔近，將袖中飛針傾斜而出，雪花漫天亦不過如此。
而此時寺廟之外，山風呼嘯，威蓉領著嶺州郡守以及一幹官兵爬山，憤憤罵道：“這鬼地方真不是人想的出來！”
待好不容易官兵破開寺門，威蓉傻眼的看著滿地倒地屍首，只見他們都嘴唇烏青，忙出聲：“別碰他們，有毒！”
嶺州郡守嚴肅道：“任何人聽令，不得擅自行動，威姑娘請吩咐吧！”
“好，先入內搜查機關暗道！”威蓉心中暗爽，難怪那麽多人想當老大，這威風滋味真是不一般吶！
從寺廟堂內搜查，威蓉發現暗道，正擔憂有沒有機關時，沒想忽然機關啟動，露出一道地下石階。
眾人驚訝，不敢妄動，威蓉探身一看，只見滿身是血的方丈被銀環鞭捆住拖出，似是骨骼寸斷，倒地不起。
風蘭一臉輕松收回銀環鞭，對威蓉出聲：“你來的正好，黃金就在這裏。”
嶺州郡守等將士見那人死狀慘烈，頓時對眼前女人心生敬畏。
饒是威蓉亦有些瞠目結舌，微怔的回神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別緊張哈。”
嶺州郡守松了口氣上前答謝：“真乃女俠！”
風蘭淡然一笑應：“我可不是什麽女俠，接下來就是你們官府的事了。”
說罷，風蘭向外行走，威蓉跟著一道出佛殿喚：“哎，那麽多黃金，咱們不分一份嗎？”
“裴蘭說過這些黃金將用來征兵抗敵以及救助流離失所的南豫百姓重建家園，更何況我現在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所以黃金不要也罷。”
“哎，那我們不是白出一份辛苦力嗎？”
風蘭淺笑反問：“威蓉，難道你覺得裴蘭沒有我們兩，她就真找不到黃金嗎？”
威蓉悻悻地沒了聲道：“你說那小姑娘為啥讓我們負責？”
“因為她想交朋友，所以主動拋出枝頭示好。”
“她倒是個仗義爽快人，這麽一大批黃金也不怕咱兩私吞。”
風蘭笑而不語，目光落在黃昏之下，滿地中毒的屍首，忽地面色凝重道：“威蓉，那些人好像並沒有全部下船！”
“什麽人？”威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時你說船上有蓮夫人的手下，這裏數目似乎不對。”
“哎呀是啊，我忙著追黃金，沒怎麽註意那群人！”
威蓉面上滿是困惑不解詢問：“風長老，你說他們繼續留在官船是為什麽？”
風蘭思量道：“只能是因為糧草吧。”
“哇，蓮夫人真夠貪心，殺人劫貨，還不帶這樣利用啊。”
“剛才得知蓮夫人以及辛琴在都城的部下應該已經死光了。”
威蓉震驚的險些合不攏嘴出聲：“哇，誰能把她幹掉啊！”
“你說誰能在天子腳下雷霆出擊？”
“裴蘭那小姑娘這麽狠嘛？”
風蘭搖頭應：“她應該不至於如此狠，但是她身旁的南豫國君鄭蘅絕對是個狠人。”
威蓉不禁後怕道：“那打算劫官船的蓮夫人手下，他們知道嗎？”
“大概現在還不知道，只是不管知曉與否，他們下手劫糧草都是肯定的。”
“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報官還來得及嗎？”
風蘭搖頭，目光看向山下逼近而來的人馬出聲：“官，主動來了。”
侍官秦潤跨過寺門，見有官兵把守，又發現風蘭，出聲：“看來還是王後娘娘的計策更快。”
風蘭見過這個人，知曉他跟蓮夫人的來往應：“國君派你來找黃金的？”
“是，陛下早就命下官暗中調查黃金，前些時日蓮夫人一黨誅滅，下官此次奉命奔赴嶺州。”
“這裏是不用幫忙了，不過運糧官船可能有麻煩。”威蓉狐疑的看著侍官出聲。
秦潤並未深想，只以為是指路途劫匪，不慌不忙道：“兩位放心，糧草早已出發，那十來艘官船不過是王後娘娘的幌子罷了。”
風蘭見此，不再多言，邁步出寺門。
威蓉跟隨一旁，拉低聲：“這支人馬怎麽也沒聽裴蘭跟我們打過招呼？”
“大概是鄭蘅不放心，所以私下另派一隊人防止你我私吞黃金吧。”
“風長老，怎麽確定不是那裴蘭所為呢？”
風蘭頓步應：“她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否則沒必要給我們令牌，完全可以直接派嶺州官兵在碼頭候著守株待兔。”
威蓉無話可說，只得聳肩道：“好吧，不過裴徽這回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咯。”
“裴徽名聲狼藉，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說的也是，裴徽和那群部下倒黴純屬活該！”
風蘭輕笑，暗自好奇那十幾艘官船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東西。
以裴蘭的聰慧心性，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兄長辦事能力，想來裝的絕不是什麽好玩意。
看來蓮夫人的計劃，恐怕得弄巧成拙啊。
黃昏之時，夜色昏暗，嶺州不遠處河道漸而浮屍染紅，而官船艙裏的裴徽被打的滿面血汙，正搖尾乞憐般求饒道：“我可以為你們效力，好漢饒恕一命吧！”
夜幕漸而吞沒嶺州河道之上腥風血雨，而南豫都城亦落入無邊夜色。
南豫王宮靜謐庭院，王後宮殿裏卻彌漫一股惡臭，艾芹捂鼻勸阻出聲：“小小姐，這東西真能吃嗎？”
裴蘭面上系著面巾興致勃勃應：“當然啦，可是加了獨家秘方呢！”
不多時，鄭蘅從外入內，目光覆雜的看著桌上散發惡臭的渾濁湯碗，遲疑詢問：“蘭兒，此物、真能服用？”
裴蘭熱情似火的笑道：“對啊，這可是我親手制作，你不嘗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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